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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如神-白区损失百分之百

现在我们回到造神毛泽东。 1964年,当肖华充满情感地写他那部《长征组歌》的时候,上边的故事,特别项与年以及我们后边特别会说到的莫雄第四剿共保安司令部“主任参谋兼清乡委员长”卢志英,他难道一点都不知道? 但他无论如何应该知道1937年春夏之交刘少奇的那个报告吧——《关于白区的党和群众工作》?中共成立已经16年,全国代表大会已经开了六次。刚刚脱离危难找到立脚点,刘即毫不客气地将矛头指向届时总书记发迹之始的六届四中全会,提出因政治路线错误,导致“白区工作损失几乎百分之百”。 对这一石破天惊的说法,毛当时采取“有倾向的调和”(高华语)。而事后局面的发展证明,就算唱主角的刘少奇当时没有百分之一百料到,此次以评点历史而挑战在位总书记张闻天,确为延安整风和毛泽东登上权力颠峰的开场锣。

真如神-百花洲巧遇

在他的《万言书》里,杨永泰对“安内”,即“剿灭赤匪”,有他独特的方略。他认为,有主义、有根据地的“党军”,与冯玉祥张学良辈不同。对付他们,须“三分军事,七分政治”,并且随后在总裁首肯下发起“政治改革”和“新生活运动”。 就在这前后,时任江西剿共行营秘书长的杨永泰,碰到正在闲溜达于南昌百花洲公园里的当年故人莫大哥。 莫雄的经历跌宕起伏,我们这里只说1930年。那时,他随张发奎反蒋失败,介入的宋子文/张学良联合“反蒋抗日”又失败,正流落上海。时任财长的宋子文许他“一时没有合适职位,就在我部里挂个名吧。”在税警局长这个“闲职”上,不意间遇见国共翻脸之前曾在他的国民革命军11师任政治部主任、“头脑清醒、爽朗结实”的共产党员刘哑佛(即我们熟悉的鲁迅笔下刘和珍君的兄长)。“故友重逢、不胜欢喜”。这一欢喜不要紧,军委上海特科的严希纯、卢志英、项与年等,遂成与他亲密往来的朋友。李克农那里也搭上了线。 到了与杨永泰不期而遇,他已是介入闽变又失败、成了时任江西剿共第二路军总指挥薛岳(他的故事我们后边还要细说)的“食客”。莫大哥欣赏广东大同乡、茂名杨永泰“变革思想和魄力”;杨则爱他“军人见得多了,你这样不糜烂地方反而获百姓好感的有几个?” 基于此,杨秘书长表示愿意为莫大哥与蒋介石“驳线”,由他率先实施一项“剿共新政”。其要点是汲取前几次失败的教训:共产党不是一个接一个圈“根据地”么?好,国府这边也不再剿了就撤,而是军政联手,针锋相对地也来一套“专员/司令制度”。据杨永泰对莫雄解释:“行政督察专员是文官,等于道台衔;又兼保安司令,是武官,等于镇台衔。一文一武,一手抓两印,几好玩的。” 莫雄上任。在严希纯的具体策划下,他的道台/镇台衙门几成上海中央特科分部: 第四行政公署 督察专员:莫雄 专署主任秘书:刘哑佛 情报股长、文教科长等皆为CP; …… 第四剿共保安司令部 司令:莫雄 副司令:陈修爵 (CP) 主任参谋兼清乡委员长:卢志英(其妻张育民,在南昌开设“女医生张育民珍所”,实则负责联络和交通) 情报参谋:项与年 …… 情报源源不断送到上海,德安的“剿共保安”也连连得手——当地红军投桃报李,佯攻佯撤,能不捷报频传么?直到1934年。

真如神-蒋介石的“卧龙先生”

“一朝权在手,便把令来行”,个人纲乾独断,不说中华男儿,古今中外枭强,哪个不为之心荡神驰?关键在手段与机遇。对蒋中正而言,36岁还踟蹰在大本营参谋长位置上,与前盟友共产党翻脸无疑是窜升第一步;联姻孔宋,立地信主,从此搭上美国与财界,可算第二大步。接着,操作二届四中全会,不但在国民党里边同时担任政治与军事委员会主席,搞掂各路军阀之后,更兼任国民政府主席和陆海空军总司令。党国“总裁”啊——镶嵌在千年专制古国之上的共和体制,怎能不以“训政”(“以党治国”)开端? 造神毛泽东,不知诸位注意没有,这位“二十八画生”在湖南争取公民基本权利、呼吁联省自治,包括赴上海出席中共一大、接着担任国民党中央宣传部代部长……,都不算什么大亮点,唯独政府对由他创建的江西苏维埃发动五次围剿,依照红色宣传家说辞,有他就赢、没他就败——特别是没他根本就走不出那两万五千里,才算是造神第一大基石。 五次反围剿,共军这边四胜一败,不说前三次正值“九一八”、淞沪抗战和19路军揭竿等令围剿当局一次次分心;不分析红军最玩得转的“打得赢就打 打不赢就跑”、“军政合一”(也就是以革命大义筹粮挖浮财);不细说当时怎么开始截收敌方作战命令;不说第四次反围剿的指挥实际上是朱德、周恩来;更不提到了1933、34年间,瑞金苏区这块地方,五年间已经被劫夺得气息奄奄——就算没有顾祝同陈继棠步步为营地压过来,10万人的军队加政府,不走也得走……更不说到了1934年秋,无论谁当政,博古李德周恩来的三人团也好,毛泽东也好,蒋介石全力投入的“第五次围剿”,绝没有“粉碎”的可能。 何谓全力投入?投入军力150万、步步为营向瑞金推进的“规模巨大、部署周密”的“铁桶合围”计划是也。用蒋中正自己的话:“毕其功于一役”,“剿共大业胜券在握”。 说到这个计划,不能不说说大陆宣教书上几乎没有出现过的人物——报人出身、曾为政学系台柱的茅庐政客、从来不曾带兵、时任江西剿共行营秘书长的杨永泰。蒋蹿红之后,他以上《万言书》的方式,提出“削藩论”、提出“攘外必先安内”,“略输文采”的蒋中正只觉眼前一亮。 杨畅卿被后世称做“总裁身边卧龙先生”,也是我们要说的破“铁桶合围”之莫大英雄故事的直接动因。

真如神-长征出发

中央红军在1934年10月中匆匆上路。其缘由,到1990年代,业内外基本有了共识,那就是由《项与年》、《莫雄回忆录》、《英雄无语》等或纪实或虚构文史研究所揭示出的一位“五色”(或称“红白两道”)好汉的故事:1934年秋,蒋介石意图一锤砸下彻底剿灭江西红军之绝密“铁桶合围计划”,关键时刻落入红军之手——八万赤匪,带着火炮、电台、印刷机,外加爱妻、伤病要人,赶在合围完成之前,悄没声儿地从手指间溜了! 于是乎,时至今日,再把长征强说成“为抗日而做出伟大的战略转移”,怕是太为难中小学历史老师了。 但是,这位红白两道好汉何许人?他为什么如此做?做了之后怎么几十年不为人所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