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如神-有枪才有权

有枪才有权——1911共和之后,多少忠忱之士投身社会改造、基础教育、制度设计,不料两千年专制累积下来的土地板结,除了可以浮生于浅表垃圾之上的奢靡,什么优良种籽都难于扎根。君臣主仆、上尊下卑,精神世情网络盘根错节,连正当的政治运作包括角逐都难于施展,最后只剩下刀兵相见。宋教仁口授临终“上书袁大总统”的时候,尚不知道谁想要他的命; 叶挺独立团那批周恩来亲手挑选的黄埔生,血战汀泗桥(解唐生智之危)之际,能想到将来与湘军的厮杀么? 一门心思与国父的革命军并肩创业,共产党哪里是蒋某的对手——不仅握筹布划有日,早在到苏联接受军火的时候,杀心已经萌生。“4•12”之后一个接一个的反抗,很壮烈是不是——“擦干身上的血迹 掩埋好同伴尸体”(笔者的两名亲叔父,二十出头吧,就战死于广州暴动街头),依旧憧憬着“共产主义”的年轻人四散到政府的军力与警力薄弱区,“唤起(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)工农千百万”,井冈山啊,鄂豫皖啊,湘鄂赣啊,闽浙赣啊,川陕啊……拉起了名号各异(“工农革命军”、“农民自卫军”、“赤卫队”……),但实与梁山好汉难有二致的队伍。待到东躲西逃的“党中央”醒过神儿,开始向能找着人的地方发“通告”,已经是1928年——成批骨干正偷偷运往苏联参加这个、那个会,包括自己的“中共第六次全国党代表大会”。

真如神-国际

1927年7月之后,中共的总书记、“文化启蒙先驱”陈独秀,无论对共产党、红军还是红色政权,已经不再有任何影响——应该说,之前也没有多少。这是因为,自1921年“共产国际”派员与中国激进左派知识人正式接触并成立“中国支部”以来,中共这边与其上级领导的直接联络,从来不曾中断。令我辈问史人每每头晕的一个接一个或亢奋或沉稳的迭次共党领袖,基本全照这个或者那个“鬼子”(此亲切叫法见李德《中国纪事》)事无巨细的直接指挥行事,无论他们以各种掩护身份驻上海,还是远远地在莫斯科(后来干脆称他们为“远方”),包括“五届临时政治局负责人”(张国焘、瞿秋白),“六届总书记”(向中发),“中央行动委员会头头”(李立三)、“代理总书记”(王明),以及代理总书记指定的“临时中央负责人”(博古)……,直到1934年9月。 1934年9月发生了什么事?按照李德说法, 中央委员会上海局连同电台,都被国民党秘密警察查获了。这样,我们同共产国际代表团以及共产国际执委会的联系完全中断了。由此而来的中央同外界的完全隔绝,对以后事态的发展产生了无法估量的影响……。

刘黑手 你也有今天

刘晓波获奖,电话、短信潮水般涌来。有“欢呼”的,有“浮一大白”的,有“就得给他们点颜色”的……一位香港友人来信:“真奇怪,为什么一直在流泪。” 没什么奇怪的啊——六十年了,多少无辜的人被剥夺、遭欺负,多少志士仁人被拘押、遭残害……中国人盼共和、盼解放、盼改革、盼安定,多少眼泪都流干了。但这回,我告诉她,就让泪水尽情地淌吧。我们流泪,不是因为屈辱无助,不是因为悲愤沮丧,不是因为黑暗中踽踽独行,年华性命只在误解与冷漠中奉献;而是因为,举世瞩目的诺贝尔和平奖告诉我们,刘晓波和他的同道不再孤立无援;而是因为,再蛮横的权力也无法将中国这方土地在精神上与世界隔绝——哪怕执政的还是共产党;哪怕对思想、言论、传媒发号施令的还是中宣部;哪怕道貌岸然的法官仍须对党委惟命是从;哪怕从“无产阶级”蜕变为“既得利益权贵”的大权在握者,依旧以为手里有块肉骨头就能把所有的人变成狗。